悠然灑落在塵埃

雪,約莫是在半時分才停息。黎明前,天開始放晴。不知什麼時候,月兒掛西天,皎潔的月輝,清冷而孤獨。透過玻雪纖瘦黑店璃窗,從窗簾的縫隙,擁擠進那麼一縷銀霜,以及雪光的映襯和射,把室內照得通亮如白晝。

我躺在被窩裏,從窄窄的窗隙望出去。風似停,卻有時伏貼在窗,“呼呼”地喘幾粗,即而又匆匆離去。有時,躁地把屋頂的雪花,象揚場一般,不軌則地散落在院內避風的角落裏;有時,從地面卷起許多雪片,拋灑空中,既而狠勁地向窗甩來,最終卻還是。我靜靜地瞧著,想著自然界裏冬來署往的季節變換,看著迅速吹落的雪花,斷定今天的天,肯定很結實。

可能是出於大雪的惑吧?我起得比往常早。我踏破老天精心棉織的雪被,尋找想象中的意境。抬仰望,被大雪浸洗過的天空,幹淨、橙徹、清爽。只在這寒襲、潔淨、清新的息中靜默,賞雪,雖然略感清冷,心卻依然閑適而舒坦,呼吸輕松而勻和。風尖的凜冽,東一陣,西一陣的刮,卻吹不起絲毫的微塵,空清新而純正。天空是淺淺淡淡的藍,不沾一絲雜,純正的有點蒼涼。那彎月兒還在西邊孤獨地掛著,卻羞澀地收斂了它的餘暉。此時,我平靜的心緒,驀感釋然,雪後的早晨,是如此的清寂和寒冷。

這是華北的雪,是湖區清新的早晨。原先碧綠的湖面,變了眼前這潔白而廣闊無垠,毛絨絨的均勻而平坦的雪,已分不清何是它的邊沿。隱約四周高隆或卷起的地方,才依稀辨別出它的輪廓。它的周圍,河岸、溝渠、田、小路和皚皚的白雪渾然一體。楊下垂柳,河石橋,湖中茅屋,仿佛穿一件巨大的白袍,卻又或濃或淡的斑駁的黑點綴其間,才使這幅展示雪景的畫面生動起來,我便了滴豐胸療程在畫中留白的一滴落墨。

清晨,寒冷而清新的息,清爽的猶如瓊漿,晶瑩剔透。極目遠眺,蒼蒼茫茫的蒼白,一直到天地銜接的盡。獨自一靜立在沒過足面的雪地裏,陷入悠遠的沉思,目光呆滯,猶如一塑雕像,活躍的思緒,已被這冰冷的流中凍僵。可是我的心卻像雪後晴的光,雖柔弱淡薄,若靜靜地感受,也會體會到柔柔的暖。於是我用淺淺的文字,梳理著繚的心,驅趕著淡淡的憂傷,於是字裏行間,於這冰天雪地的清冷中,輕輕地透出,絲絲縷縷的,和而純正的息。早已寒透的雙腳,奔流,暖意由心底漸漸升騰、彌漫,似乎要把足下的寒雪融化。

雪後的早晨,朝格外的鮮豔,潔淨透明,它不像天雲翳飄渺的那樣嫵媚,不像夏因而露升騰的那樣飄逸,更不像秋天氤氳的霧靄那樣纏綿。它澄澈通透,一塵不染,馨而寧靜。它清淨的沒有一絲的煙雲霧流進它的視線,單純又潔淨。它紅透了一片霞,潤紅了半邊天。它把一抹胭脂輕輕浸染在茫茫的雪,它把淡淡的玫瑰紅塗抹在掃雪的臉,。

千裏沃,銀裝素裹。但在朝霞映照下的沃,銀裝表面,素裹周圍,鑲一層淡淡的紅暈,實則雪,虛則光,是一抹虛實相間的紅光。真正有,似乎無;即真實,又虛幻,如夢境。似有若無,閃爍飄搖,若即若離。這或許就是那份冬的唯一悠閑的懷,一道雖簡單,卻很難遇到的美麗的風景線。經天然的粉飾和布置,正如此時寂寞好奇的我,在我沉寂的內心深,正開出一朵朵喜悅之花,飄逸馨著這雪後清寒的早晨。

偶爾,我的視線被一對鳴著的麻雀所吸引。它們蹲在屋簷下窩的門,時而引頸旅遊業務對天鳴囀,時而用尖尖的,梳理著蓬的羽毛,它們彼此飛翔著,追逐著,嬉鬧著。它們清脆的聒噪聲,給這靜寂的湖區的早晨,增添了無限的生。此時,嫋嫋的炊煙從鋪滿白雪的屋頂,或煙道飄出,稀薄而均勻地氤氳在高聳的白楊樹梢,纏繞綿延於朝霞的沐浴之中,又緩緩地散於無垠的蒼穹。

湖區的早晨是活躍的,雪後的早晨,更是充滿著勃勃的生機和活力。